"顾星渊,你真以为我爱你?" 苏瑶姬露出狐狸尖牙,眼中满是嘲讽,"一个凡人,也配得到千年狐妖的真心?" 我胸口被她一爪洞穿,鲜血如泉涌,临死前看到林婉清得意的笑容。 原来从一开始,我就是她们联手设计的猎物。 再睁眼,我回到了三年前,那个在酒吧初遇她的夜晚。 这次,我要让她们偿还血债!
1
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我头疼欲裂,五光十色的灯光在眼前闪烁。
我端着威士忌,死死盯着吧台角落那个绝美的女人。
苏瑶姬。
千年狐妖,我前世的杀手,这一世我的猎物。
她穿着白色吊带裙,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腰间,肌肤胜雪,美得不似人间之物。此刻正优雅地品着红酒,时不时抬眸四顾,似在寻找什么。
寻找猎物。
"帅哥,一个人喝酒?"
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转头看到林婉清那张精致的脸庞,心中涌起滔天恨意。
前世,正是这个女人把我引向苏瑶姬,成为她们精心设计陷阱中的祭品。
"是啊,心情不好。"我压下心中杀意,露出苦涩的笑容。
林婉清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,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又要成功了:"要不要我陪你聊聊?"
"好啊。"
我们在卡座坐下,林婉清故作关切地询问我的情况。我按照前世的轨迹,告诉她我刚刚失业,被女友劈腿,人生跌入低谷。
"太过分了!"林婉清愤愤不平,"不过你别难过,天涯何处无芳草,说不定很快就能遇到更好的。"
她的话如此虚伪,但我还是配合地露出感激的表情:"谢谢你,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。"
林婉清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,她悄悄朝苏瑶姬的方向使了个眼色。
很快,苏瑶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。
"婉清,这位是?"她的声音如珠玉落盘,清脆悦耳。
"这是顾星渊,刚认识的朋友。星渊,这是我闺蜜苏瑶姬。"
我装作被苏瑶姬的美貌惊呆的样子,呆呆地看着她,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:"你好,我是顾星渊。"
苏瑶姬优雅地伸出手:"你好,很高兴认识你。"
她的手很凉,触碰的瞬间,我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她体内传来。妖气。
前世的我对此一无所知,这一世却清楚得很。
我们聊了很久,我按照前世的表现,展现出一个失意男人对美女的渴望和小心翼翼。苏瑶姬时不时地投来温柔的目光,仿佛对我产生了好感。
"时间不早了,我们该回去了。"林婉清看了看时间。
"要不我送你们回去?"我主动提议。
苏瑶姬似乎犹豫了一下,然后点头:"好的,谢谢你。"
出了酒吧,我打了辆车。在车上,苏瑶姬坐在我旁边,身上淡淡的香味让我想起前世她在我胸口留下致命伤口时的模样。
"你住哪里?"我问她。
"青山别墅区。"
高档住宅区,看来这只狐狸在人间过得很滋润。
送到地方后,苏瑶姬下车前轻声说:"今天很开心,谢谢你。"
"我也是。"我深深地看着她,"希望还能再见到你。"
她笑了笑,没有回答,但眼中的暗示已经足够明确。
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别墅区深处,我握紧了拳头。
前世,从这一刻开始,我就一步步走向了死亡的陷阱。这一世,我要让她们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。
第二天,我没有像前世那样焦急地等待苏瑶姬的联系,而是主动出击。
我知道她经常去市中心的那家咖啡厅,于是特意在那里"偶遇"她。
"瑶姬?真巧。"我装作惊喜的样子。
苏瑶姬正在看一本古籍,听到声音抬起头,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:"星渊,真的很巧呢。"
"我可以坐这里吗?"
"当然可以。"
我坐下后,注意到她桌上的书是《山海经》,不禁冷笑。狐妖看《山海经》,真是讽刺。
"你也喜欢这些古籍?"她问道。
"略有涉猎。"我淡淡回答,"特别是关于妖怪的传说,很有意思。"
苏瑶姬的眼神闪烁了一下,但很快恢复自然:"是吗?比如哪些?"
"狐妖。"我直视她的眼睛,"听说狐妖最擅长魅惑人心,让人沉沦其中而不自知。"
苏瑶姬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子边缘,声音还是那么温柔:"只是传说而已,现在哪里还有妖怪。"
"谁知道呢。"我笑了笑,"说不定就在我们身边。"
我们的对话充满了试探,她想确认我是否知道她的身份,我则在暗示我并非完全无知。
但表面上,我们还是一对正在培养感情的男女。
离开咖啡厅时,苏瑶姬主动提出:"周末有空吗?我想请你看电影。"
前世,也是这场电影开始,我彻底沦陷。
"好的,我很期待。"
看着她远去的身影,我摸了摸胸口前世被她洞穿的位置。
苏瑶姬,这次该轮到你体验绝望的滋味了。
当天晚上,我回到出租屋,开始准备对付妖怪的工具。
前世死后,我的灵魂在地府游荡了很久,从那些孤魂野鬼口中得知了许多对付妖怪的方法。
桃木剑、朱砂、黄符纸...这些东西在前世对我来说都是迷信,但现在我知道它们的真正作用。
我还记得苏瑶姬的弱点。作为千年狐妖,她最怕的是雷电之力。前世她杀死我的时候,正是一个雷雨夜,她的实力被天象压制,只能速战速决。
这次,我要利用这个弱点。
周末很快到了,我按约定来到电影院门口。苏瑶姬已经在那里等我,穿着一条淡蓝色的长裙,如仙女下凡。
"让你久等了。"我快步走向她。
"没关系,我也刚到。"她温柔地笑着,"今天想看什么电影?"
"你选吧,我都可以。"
最终我们选了一部爱情片,在黑暗的影厅里并肩而坐。电影的剧情很老套,讲述一个普通男人爱上神秘女子的故事,最后发现女子另有身份的虐恋情节。
简直就是我们故事的预演。
电影进行到一半,苏瑶姬突然轻声说:"你觉得如果发现爱人隐瞒了身份,还会继续爱下去吗?"
我转头看着她在银幕光影下美得惊心动魄的侧脸:"如果她是真心爱我的,我会。"
"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骗你的呢?"
"那我会让她付出代价。"我的声音很轻,但充满了寒意。
苏瑶姬转过头来看着我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。
电影结束后,我们走出影厅,苏瑶姬挽着我的胳膊:"感觉怎么样?"
"很有意思的电影。"我看着她,"特别是那个结局,很出人意料。"
电影的结局是男主发现真相后选择原谅,最终和女主在一起。但我的结局不会是这样。
"要不要去我家坐坐?"苏瑶姬突然提议,"我做的茶很不错。"
前世,正是在她家里,我第一次看到了她的真面目。
"好啊。"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
是时候进入最终阶段了。
2
苏瑶姬的别墅建在半山腰,周围古树参天,环境极其幽静。夜色渐浓,山间雾气缭绕,给整座别墅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。
"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?"我故作随意地问道。
"是啊,我喜欢安静。"苏瑶姬一边开门一边回答,"而且这里风水很好,住着舒服。"
风水好?对妖怪来说确实如此。这地方靠近深山,妖气充沛,难怪她选择在这里定居。
别墅内的装修古色古香,到处摆放着古董和艺术品。我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幅古画,其中一幅画着九尾狐,栩栩如生。
"喜欢狐狸?"我指着那幅画问道。
苏瑶姬顺着我的目光看去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:"狐狸很美,也很聪明,我一直很喜欢。"
"但狐狸也很狡猾,不是吗?"
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没有回答,而是走向茶具:"你先坐,我给你泡茶。"
我坐在沙发上,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。这里的布局和前世一模一样,我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。
包括藏在书房里的那些符咒和法器。
苏瑶姬动作优雅地泡着茶,茶香阵阵飘来,但我知道这茶里加了什么。前世就是这杯茶,让我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。
"尝尝看。"她把茶递给我,修长的手指轻抚过我的手背。
触碰的瞬间,我感受到她体内妖气的涌动。她在试探我的反应。
我端起茶杯,假装品味:"很香,是什么茶?"
"自制的药茶,有安神的效果。"她的笑容很甜美,但眼中的暗芒让我想起了捕食前的狐狸。
我假装喝了一口,实际上只是润了润唇,然后放下茶杯:"味道确实不错。"
"你平时工作压力大吗?"她坐到我身边,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。
"还好,只是最近失业,有些焦虑。"我按照前世的剧本回答。
"不要太担心,会好起来的。"她的手轻抚我的胸膛,"你看起来很疲惫,要不要休息一下?"
前世的我在这个时候已经被下了药,意识模糊,任她摆布。但这一世,我清醒得很。
"有些困了。"我故意表现出昏昏欲睡的样子。
苏瑶姬的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,她扶着我躺在沙发上:"那就休息一会儿吧。"
我闭上眼睛,调整呼吸,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
很快,我感受到苏瑶姬站了起来,脚步声逐渐远去。几分钟后,她回来了,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。
"他睡得很沉。"这是林婉清的声音。
"当然,那可是千年雪莲配制的迷药,足够让一个成年男人睡上三天三夜。"苏瑶姬的声音完全变了,少了温柔,多了冷酷。
"姐姐,这次的猎物看起来不错,精血应该很纯净。"
"确实,而且他的阳气很足,正好补充我消耗的修为。"苏瑶姬在我身边坐下,"这几年在人间伪装成人类,消耗了太多妖力,急需补充。"
"那我们开始吧?"
"不急,让他再睡一会儿。猎物的恐惧能让血液更加美味。"
听着她们的对话,我心中涌起滔天恨意。前世的我就是这样被她们当作牲畜一般对待。
忽然,我感到有人在抚摸我的脸颊。
"真是个帅气的男人,可惜要死了。"苏瑶姬的声音带着惋惜,"不过在死之前,还能为我提供养分,也算是物尽其用。"
"姐姐,我们已经在这里猎食三年了,会不会被发现?"林婉清有些担心。
"放心,我已经布下了结界,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。况且那些失踪的男人都是孤身一人,不会有人注意到。"
孤身一人...她们专门挑选这样的猎物,就是为了避免被追查。
"对了,上次那个警察调查得怎么样了?"
"已经被我魅惑了,案子不了了之。"苏瑶姬冷笑,"人类的意志实在太薄弱,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控制。"
"还是姐姐厉害,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样的修为?"
"再吸食几个男人的精血,你就能化形成功了。到时候我们姐妹联手,这个城市就是我们的狩猎场。"
她们还有更大的计划。我必须阻止她们。
这时,苏瑶姬站了起来:"时间差不多了,我去准备仪式用品。"
脚步声远去,只剩下林婉清在房间里。
我悄悄睁开眼睛,看到林婉清正背对着我整理什么东西。现在是最好的机会。
我悄无声息地站起来,从身后接近她。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我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。
"你..."林婉清眼中满是惊恐,"你不是被下药了吗?"
"我早就知道茶里有问题。"我冷冷地看着她,"现在,告诉我苏瑶姬的弱点。"
"我不会说的!"她想要挣扎,但我的力气比她大得多。
"那你就没用了。"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。
感受到死亡的威胁,林婉清终于妥协了:"我说,我说!姐姐怕雷电,还有...还有她的妖丹在心脏位置,只要毁掉妖丹就能杀死她。"
"很好。"我满意地点头,然后一个手刀击昏了她。
就在这时,苏瑶姬回来了。
"婉清,准备好了吗?"她的声音从走廊传来。
我迅速躺回沙发上,闭上眼睛装睡。
苏瑶姬走进客厅,看到昏倒在地的林婉清,立刻警觉起来:"谁在这里?"
我知道装不下去了,直接站起身:"是我。"
苏瑶姬看到清醒的我,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愤怒:"你居然没有中毒?"
"因为我根本没喝你的茶。"我冷笑道,"苏瑶姬,千年狐妖,专门猎食男人精血的妖怪。"
听到我说出她的真实身份,苏瑶姬的伪装彻底撕破了。她的眼睛变成了竖瞳,指甲变得尖锐如刀:"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就没必要继续演戏了。"
随着她的话音落下,房间里刮起了阴风,温度骤然下降。苏瑶姬的身形开始变化,原本人类的外表逐渐显露出妖怪的特征。
"你到底是什么人?"她警惕地看着我,"普通人不可能看穿我的伪装。"
"我是什么人不重要,重要的是..."我从怀中掏出一把桃木剑,"我是来杀你的。"
苏瑶姬看到桃木剑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:"看来你不是普通人。不过区区桃木剑,想杀我还差得远。"
她右手一挥,客厅里的家具顷刻间化为齑粉。妖风呼啸,杀气腾腾。
"是吗?"我不慌不忙地举起桃木剑,"那我们就试试看。"
一场生死大战即将开始。
3
苏瑶姬化为半妖形态后,美丽的外表变得狰狞可怖。她的双眼变成了狐狸的竖瞳,散发着绿色的光芒,修长的指甲变成了锋利的爪子,嘴角露出尖锐的獠牙。
最令人震撼的是她身后那五条毛茸茸的尾巴,在空中轻摆着,每一根都闪烁着妖异的光芒。
"五尾狐妖..."我握紧桃木剑,心中暗自估算着她的实力。
前世我死的时候,她显露的是九条尾巴,说明这三年来她又有精进。但现在只有五条,实力还没到巅峰。
"没想到你这个凡人还有些见识。"苏瑶姬舔了舔嘴唇,"不过既然你识破了我的身份,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。"
话音刚落,她的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。
我早有准备,横剑挡在胸前。"铛"的一声,桃木剑与她的利爪碰撞,迸射出火花。
"反应倒是不慢。"苏瑶姬冷笑一声,"但仅仅是这样,可保不住你的小命。"
她的五条尾巴同时攻向我,每一条都如钢鞭般坚硬。我挥舞桃木剑格挡,但妖怪的力量实在太大,几个回合下来就落入下风。
"狐妖幻术!"苏瑶姬突然后退几步,双手结印。
瞬间,整个客厅变成了一片花海,桃花纷飞,美不胜收。但我知道这都是幻象,真正的杀机就隐藏在这美丽的背后。
前世我就是被这招迷惑,失去了反抗能力。
但这一世不同,我早有准备。我咬破舌尖,鲜血滴在桃木剑上,剑身立刻发出金色的光芒。
"破!"
一声暴喝,桃木剑劈出一道金光,幻境瞬间破碎。
苏瑶姬震惊地看着我:"你居然能破掉我的幻术?"
"雕虫小技而已。"我冷笑道,"还有什么招数就一起使出来吧。"
苏瑶姬的眼中闪过恼怒的光芒:"既然如此,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千年妖怪的真正实力!"
她双手高举,房间里的妖气开始沸腾。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,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。
"妖火燎原!"
苏瑶姬口中喷出绿色的妖火,火焰瞬间充满整个客厅。这不是普通的火焰,而是能焚烧灵魂的妖火。
我急忙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符,口中念起咒语:"天地玄黄,雷电降魔!"
黄符燃烧,化作雷电之力,与妖火碰撞。雷电本就是妖怪的克星,妖火很快被压制住。
但苏瑶姬并没有就此罢手,她的五条尾巴同时发光,口中念着古怪的咒语。
我感到不妙,这是她在召唤什么东西。
果然,客厅的地面开始震动,无数藤蔓从地下钻出,向我缠绕而来。这些藤蔓上长满倒刺,碰到就会中毒。
我不断挥剑砍断藤蔓,但它们的数量太多,很快就被包围了。
"看你还能支撑多久!"苏瑶姬得意地笑着,"等你被毒藤缠死,我就慢慢享用你的血肉。"
就在这个关键时刻,外面突然传来阵阵雷声。
我的眼中闪过喜色,这是我早就安排好的。
今晚是雷雨天,而我选择在这个时候行动,就是为了利用天雷的力量。
"你以为区区雷声就能救你?"苏瑶姬冷笑,但声音中已经带了一丝颤抖。
作为妖怪,她本能地惧怕雷电。
我趁机掏出最后的底牌——一块雷击木制成的令牌。这是我花重金从古董店买来的,专门克制妖怪。
"苍天有眼,雷法诛邪!"
令牌散发出刺眼的白光,模拟天雷的威力。苏瑶姬一接触到这光芒,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上的妖气快速消散。
"这不可能!"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,"你怎么会有雷击木?"
"我说过,我是专门来杀你的。"我举起桃木剑,一步步逼近她,"苏瑶姬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。"
苏瑶姬看着越来越近的我,眼中闪过绝望的光芒。但就在这时,她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。
"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吗?"她用尽全身力气,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。
啸声刺破夜空,远山传来回音。我知道她这是在召唤同伴。
很快,别墅外传来各种动物的嘶鸣声。狼嚎、鸟啼、虫鸣汇聚成一片,仿佛整座大山的妖怪都被唤醒了。
"就算你能杀死我,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。"苏瑶姬虚弱地说道,"我的同伴们很快就会赶到,到时候你死无葬身之地。"
我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声音,心中也有些紧张。如果真的被群妖包围,我很难全身而退。
但现在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
"那就看看是你的同伴先到,还是你先死。"我举起桃木剑,对准她的心脏。
苏瑶姬闭上眼睛,似乎在等待死亡的到来。
但就在我即将刺下的瞬间,她突然睁开眼睛,眼中满含泪水:"星渊,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。"
"什么?"我的动作顿住了。
"这三年来,我见过无数男人,但只有你让我动了真心。"她的声音哽咽,"你知道吗?从第二次见面开始,我就再没伤害过任何人。"
"你在骗我。"我冷声说道,"你和林婉清刚才还在讨论如何杀死我。"
"那些话是说给婉清听的。"苏瑶姬眼中的泪水滑落,"她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,如果让她知道我动了真心,她会杀了你的。"
"我不信。"但我举剑的手开始颤抖。
前世临死前,她的表情是那么冷漠,哪有半分真情?
"你还记得那天看电影时,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?"苏瑶姬凄然一笑,"我是想告诉你真相,但我不敢。"
"如果真如你所说,为什么还要下药?"
"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格,一旦知道我是妖怪,绝不会放过我。与其看到你眼中的恨意,不如让你在睡梦中安详地离开。"
她的话让我陷入了迷茫。
前世的记忆和此刻的情景重叠,我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。
"星渊,杀了我吧。"苏瑶姬闭上眼睛,"这样你就安全了,我的同伴不会伤害杀死我的人,这是妖族的规矩。"
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,各种妖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窗外。我必须做出选择了。
但就在这时,地上的林婉清突然醒了过来。
"姐姐小心!"她大声喊道,同时扑向我。
我下意识地转身,桃木剑刺向林婉清。但苏瑶姬竟然挡在了她面前。
"噗嗤"一声,桃木剑穿透了苏瑶姬的胸膛。
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,她虚弱地看着我:"我说过...会保护她的..."
"姐姐!"林婉清抱住倒下的苏瑶姬,泪如雨下。
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脑海中闪过前世的种种画面。
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。前世杀死我的,根本不是苏瑶姬,而是林婉清。
我想起前世临死前的情景,苏瑶姬确实露出了痛苦的表情,只是当时的我以为那是嘲讽。
原来我搞错了一切。
苏瑶姬用最后的力气看着我:"星渊...原谅...她吧...她只是...想要化形..."
说完这句话,她就再没了气息。
千年狐妖苏瑶姬,为了保护妹妹,死在了心爱的男人手里。
4
苏瑶姬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,最后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。只留下一颗拳头大小的妖丹,在地上闪闪发光。
这就是她千年修行的全部。
林婉清抱着苏瑶姬消失的地方,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:"姐姐!你不要丢下我!"
我握着沾血的桃木剑,心中五味杂陈。
复仇成功了,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?
"都是你!都是你害死了姐姐!"林婉清猛然转身,眼中满是仇恨,"我要杀了你!"
她张口露出獠牙,身后长出一条狐狸尾巴。虽然只是小妖,但此刻被仇恨驱动,实力暴涨。
我举剑迎战,但心不在焉,很快就被她的爪子在胸口留下几道血痕。
"姐姐那么爱你,你为什么要杀她!"林婉清一边攻击一边哭诉,"她为了你,三年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人!"
"什么?"我愣住了。
"你以为那些失踪的男人是谁杀的?是我!"林婉清疯狂地大笑,"姐姐舍不得伤害人类,我只能偷偷去猎食。"
"她为了你放弃了修炼,甚至把自己的妖丹分给我一半,就是希望我能快点化形,不再需要人血维持生命。"
"可是你这个混蛋,竟然杀了她!"
我彻底呆住了。
原来苏瑶姬真的爱我,而且为了我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。
我想起她每次见面时眼中的温柔,想起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与我保持距离,想起她说起人妖殊途时的悲伤...
"我错了。"我放下桃木剑,任由林婉清的爪子撕裂我的血肉,"我真的错了。"
林婉清看我不反抗,反而停下了攻击:"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?姐姐已经死了!"
我跪在苏瑶姬消失的地方,捡起那颗妖丹。它还带着她的体温,仿佛她还活着一样。
"如果我把妖丹还给她,她能复活吗?"我问林婉清。
"不可能的。"林婉清绝望地摇头,"妖怪一旦死亡,妖丹离体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"
"那我要这妖丹还有什么用?"我握紧妖丹,"瑶姬,对不起..."
外面的妖怪们感受到苏瑶姬的死亡,纷纷发出悲鸣。它们包围了别墅,但按照妖族规矩,不能伤害杀死苏瑶姬的我。
"从今天开始,我会保护你妹妹。"我对着空气说道,仿佛苏瑶姬还能听到。
林婉清冷笑:"我不需要你的保护,我会为姐姐报仇的。"
"随你。"我站起身,"但在那之前,我有件事要告诉你。"
我把前世的经历告诉了林婉清,包括我是如何死在她手里,又如何重生复仇。
"原来如此。"林婉清听完后,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"怪不得你能看穿我们的伪装。"
"现在你知道了,我们谁也不欠谁。"我淡淡说道,"苏瑶姬的死,是我的报复。"
"但她是无辜的。"林婉清哭着说,"杀死你的人是我,不是姐姐。"
"我知道。"我苦笑道,"但我是在杀死你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的。"
"那现在怎么办?"林婉清茫然地看着我,"姐姐死了,我也不想活了。"
"你死了,她的牺牲就毫无意义。"我握着妖丹,"如果你真想为她做点什么,就好好活下去,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。"
林婉清沉默良久,最后点了点头:"我答应你,但我不会原谅你的。"
"我也不会原谅自己。"
天渐渐亮了,雷雨停息,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。
新的一天开始了,但对我们来说,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。
我离开别墅,走在下山的路上。身后传来林婉清的哭声,那么悲伤,那么绝望。
我也想哭,但眼泪流不出来。
苏瑶姬,我终于报了仇,但这复仇的代价,是我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。
如果能重新选择,我宁愿前世就这样死去,也不愿伤害爱我的人。
但这个世界,没有如果。
回到城里,我把妖丹收藏起来,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。
从此以后,我过起了平静的生活。不再寻求报复,也不再相信爱情。
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会拿出妖丹,对着它说话,仿佛苏瑶姬还在身边听着。
"瑶姬,我知道你能听到。原谅我好吗?"
"我真的很想你。"
"如果有来生,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。"
但妖丹只是静静地发着微弱的光,再也没有回应。
有人说,妖怪死后灵魂会消散,不能投胎轮回。
如果是这样,那我和苏瑶姬就真的永别了。
想到这里,我的心如刀割。
半年后,我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新闻:青山别墅区发现一具女尸,死者身份不明。
我知道,那是林婉清。
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杀,去陪伴她的姐姐。
现在,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知道那段往事了。
我把报纸收起来,拿出妖丹,轻声说道:"瑶姬,婉清去找你了。你们姐妹团聚,应该很开心吧。"
"只有我,永远被留在这个世界上,承受着思念的痛苦。"
"这就是我报复的代价吧。"
妖丹的光芒忽然闪烁了一下,像是在回应我的话。
我愣住了,这是我的错觉吗?
我仔细观察着妖丹,它确实在发光,而且光芒越来越亮。
突然,房间里响起熟悉的声音:"星渊..."
我猛然抬头,看到苏瑶姬的身影在空气中若隐若现。
"瑶姬?你没有死?"我激动地站起来。
"我的肉身已死,但灵魂被困在妖丹中。"她虚幻的身影飘向我,"婉清死后,把她的妖力传给了我,让我能够短暂显形。"
"太好了!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!"我想要拥抱她,但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。
"星渊,我来是想告诉你,我不怪你。"苏瑶姬温柔地看着我,"你只是在为前世报仇,这无可厚非。"
"不,是我错了。我不该伤害爱我的人。"
"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"她伸出虚幻的手,想要抚摸我的脸颊,"我只希望你能放下恨意,好好生活。"
"没有你,我怎么好好生活?"
"你必须学会忘记我。"苏瑶姬的身影开始变得更加透明,"我的时间不多了,灵魂很快就会彻底消散。"
"不!你不能离开我!"我拼命想要抓住她,但什么也抓不到。
"答应我,忘记我,重新开始。"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"去爱一个值得你爱的人,过正常的生活。"
"我做不到。"
"你一定可以的。"苏瑶姬最后看了我一眼,"再见了,星渊。"
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,妖丹也失去了光芒,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。
我知道,这次她是真的走了。
永远不会再回来了。
5
苏瑶姬彻底消散后,我的生活失去了所有色彩。
我辞去工作,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,每天对着那块失去灵性的石头发呆。它曾经是苏瑶姬的妖丹,现在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,但我舍不得扔掉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我像行尸走肉般活着。
直到三个月后的某天,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。
我以为是房东来催租,懒懒地开门,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外。他穿着黑色的中山装,气质儒雅,但眼神锐利得令人不安。
"顾星渊先生吗?"他礼貌地问道。
"你是谁?"我警惕地看着他。
"我姓张,是某个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。"他出示了一个证件,"我们想和你谈谈关于青山别墅区的案件。"
我的心一紧。他们发现了什么?
"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"我准备关门。
"苏瑶姬、林婉清,千年狐妖,这些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?"张先生轻声说道。
我愣住了,这个人竟然知道苏瑶姬的真实身份?
"看来我说对了。"张先生微笑道,"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?我想我们有很多话要谈。"
我让开身子,让他进入房间。
"茶还是咖啡?"我机械地问道。
"不用了,我们直接说正事吧。"张先生坐在沙发上,"首先,我要恭喜你成功击杀了一只千年狐妖。"
"什么意思?"
"我们部门专门负责处理超自然事件,对于你的所作所为,我们表示赞赏。"张先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"这是你的奖励,十万元现金,还有一份特殊的工作邀请。"
我看着文件,上面写着"超自然现象调查局"的字样。
"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?"
"因为你有这个天赋。"张先生指了指桌上的石头,"能够看穿妖怪伪装,并成功击杀千年狐妖的人,可不多见。"
"我拒绝。"我毫不犹豫地说道。
"别急着拒绝,先听听我们能提供什么。"张先生不紧不慢地说,"首先是优厚的待遇,月薪十万起;其次是特殊的权限,你可以接触到这个世界最隐秘的真相;最重要的是..."
他停顿了一下,眼神变得深邃:"我们有复活死者的技术。"
我猛然抬头:"你说什么?"
"你没听错,我们确实掌握了某种能够让死者复生的方法。"张先生看着我激动的表情,满意地点头,"当然,这种技术还不完善,成功率很低,而且需要巨大的代价。"
"什么代价?"
"你需要为我们工作十年,处理各种超自然事件。其中大部分都很危险,死亡率高达60%。"
60%的死亡率,这意味着十年下来,我活下来的概率很小。
但是,如果能让苏瑶姬复活...
"给我考虑的时间。"我说道。
"当然可以,不过不要太久。"张先生站起身,"对了,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。"
"什么事?"
"那只小狐妖林婉清,其实没有死。"
我震惊地看着他:"什么意思?"
"报纸上的新闻是我们故意发布的假消息。林婉清确实试图自杀,但被我们救下了。现在她正在我们的基地里接受改造。"
"改造?"
"把她训练成我们的工具,专门对付其他妖怪。"张先生淡淡说道,"毕竟,了解妖怪的还是妖怪本身。"
我沉默了很久,最后问道:"如果我答应加入,能见到她吗?"
"当然可以,你们会成为搭档。"
张先生离开后,我在房间里踱步思考。
加入这个组织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我要与各种妖怪战斗,随时可能死亡。
但同时,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复活苏瑶姬的机会。
经过一夜的思考,我做出了决定。
第二天,我拨通了张先生留下的电话:"我答应加入,但我有一个条件。"
"请说。"
"如果苏瑶姬真的能够复活,我希望她能保持自由,不被你们控制。"
"没问题,我们对死者复活后的状态也很好奇,正好可以研究一下。"
三天后,一辆黑色的轿车来接我。我带着苏瑶姬的石头,离开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出租屋。
车子开了三个小时,最后停在一座看起来像普通办公楼的建筑前。
"欢迎来到超自然现象调查局。"张先生在门口迎接我,"从今天开始,你就是我们的一员了。"
建筑内部别有洞天,各种高科技设备应有尽有,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来来往往。
"这里就是我们的总部,地下还有三层,关押着各种被捕获的超自然生物。"张先生一边走一边介绍,"你的搭档就在地下二层,要不要去见见她?"
我点了点头。
电梯下行,很快到达地下二层。这里像监狱一样,两边是一间间牢房,里面关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。
"你们把她也关在牢房里?"我皱起眉头。
"只是暂时的,等她适应了新身份,就可以自由活动了。"张先生在一扇门前停下,"她就在这里。"
门打开,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林婉清坐在简陋的床上,身上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。她比之前瘦了很多,眼中没有了妖怪的野性,只剩下深深的疲惫。
"婉清。"我轻声叫道。
她抬起头,看到我的瞬间,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:"是你。"
"我来接你出去。"我对张先生说,"既然我们要成为搭档,她就应该恢复自由。"
"当然。"张先生点头,"林婉清,从现在开始,你就是顾星渊的搭档了。希望你们合作愉快。"
林婉清默默地跟我们走出牢房,一路上都没有说话。
直到回到宿舍区,我才问她:"你还好吗?"
"你觉得我会好吗?"她冷冷地看着我,"姐姐死了,我也成了你们的工具。"
"我是为了救她才来这里的。"我拿出那块石头,"他们说有办法复活死者。"
林婉清看到石头,眼中终于有了波动:"姐姐的妖丹...你一直带着它?"
"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念想。"
"别做梦了。"林婉清苦笑道,"我在这里三个月,见过他们的所谓复活技术。那不是复活,而是制造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"
"什么意思?"
"他们能够重塑肉身,但无法召回已经消散的灵魂。复活的只是一个空壳,没有记忆,没有情感,甚至没有人格。"
我如遭雷击,张先生居然骗了我。
"那为什么你还要配合他们?"
"因为我别无选择。"林婉清自嘲地笑了笑,"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控制芯片,如果我反抗,就会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。"
"既然这样,我们一起逃出去。"
"逃不掉的。"林婉清摇头,"这里有太多强大的存在,就算是千年妖怪也别想硬闯出去。"
"那就按他们的要求做,等找到机会再..."
"没有机会的。"林婉清打断我,"顾星渊,现实一点吧。姐姐已经死了,我们也只能在这里等死。"
看着林婉清绝望的表情,我握紧了手中的石头。
苏瑶姬,我一定要找到真正复活你的方法,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6
在超自然现象调查局的第一个月,我和林婉清接受了各种训练。
战斗技巧、妖怪知识、特殊武器使用...每天的课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。
林婉清表现得很配合,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死意。失去苏瑶姬后,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了,只是被控制芯片强制维持着生命。
我们第一个任务来得很快。
"京郊出现了一只蛇妖,已经伤了三个人。"张先生把任务文件递给我们,"你们去解决它。"
"实力如何?"我问道。
"大概三百年修为,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太难。"
我和林婉清驱车前往任务地点,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。
"你在担心什么?"我主动开口。
"我在想姐姐。"林婉清看着窗外的风景,"如果她还活着,一定不会让我做这种事。"
"我会保护你的。"
"为什么?"她转头看着我,"我可是杀死你的凶手。"
"因为瑶姬爱你,而我爱瑶姬。"我平静地说道,"这样就够了。"
林婉清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暖意,但很快又恢复冷漠。
我们到达现场,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。据说最近有工人在这里失踪,而且有人看到巨大的蛇影。
"小心点,蛇妖最善于偷袭。"我提醒林婉清。
但她却摇了摇头:"不用小心,它已经死了。"
"什么?"
"我闻到了血腥味,还有更强大的妖怪的气息。"林婉清皱起眉头,"有人比我们先到了。"
我们进入工厂,很快就找到了蛇妖的尸体。那是一条十几米长的巨蟒,身上布满伤痕,显然经历了激烈的战斗。
"谁会杀死它?"我疑惑地问。
"也许是妖怪之间的争斗。"林婉清检查着尸体,"伤口很整齐,像是被剑类武器砍伤的。"
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:"你们来晚了。"
我警觉地举起武器,循声望去,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。
她看起来二十多岁,容貌清秀,但眼神冰冷得令人胆寒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的长剑,剑身还滴着蛇血。
"你是谁?"我质问道。
"一个和你们做同样工作的人。"女子淡淡回答,"不过我是自由职业者。"
"自由职业者?"
"专门猎杀妖怪的赏金猎人。"她擦拭着剑上的血迹,"这只蛇妖的悬赏是五十万,现在是我的了。"
原来还有这样的职业。
"你叫什么名字?"林婉清突然开口。
"秦霜。"女子看了林婉清一眼,"你是妖怪?"
"是又如何?"
"没什么,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和人类合作。"秦霜收起长剑,"难道你们调查局已经开始招募妖怪了?"
"这不关你的事。"我冷声说道。
"确实不关我的事。"秦霜转身离开,"不过我要提醒你们,最近有很多强大的妖怪从封印中苏醒,光靠你们调查局的那点实力,恐怕应付不来。"
"什么封印?"我追问道。
但秦霜已经消失在黑暗中,只留下一句话飘在空中:"想知道真相,就去北山的古寺看看。"
我和林婉清面面相觑。
"我们要去吗?"林婉清问道。
"先回去报告任务完成,然后再做打算。"
回到调查局,我把遇到秦霜的事情告诉了张先生。
"秦霜?"张先生的脸色变了,"你们居然遇到了她?"
"你认识她?"
"当然认识,她可是我们的老对手了。"张先生的表情很凝重,"她来自一个古老的驱魔世家,专门与我们作对。"
"为什么?"
"因为理念不同。我们认为妖怪可以被利用和控制,而她们坚持妖怪都应该被斩尽杀绝。"张先生看了林婉清一眼,"包括像林婉清这样已经改邪归正的妖怪。"
"她很强吗?"
"非常强。她曾经单枪匹马灭掉了一个妖怪家族,连千年老妖都不是她的对手。"张先生警告道,"如果再遇到她,最好不要起冲突。"
那天晚上,我躺在床上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事情。
秦霜提到的北山古寺是什么地方?那里真的有关于封印的秘密吗?
而且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?
正想着,房门突然被敲响了。
我开门一看,是林婉清。
"睡不着?"我问道。
"嗯。"她走进房间,"我有话想对你说。"
"什么话?"
"关于复活姐姐的事。"林婉清坐在椅子上,"我想起了一些东西。"
我立刻来了精神:"什么东西?"
"姐姐生前曾经告诉我,在妖族的传说中,有一种叫做'时间之泪'的神物,能够逆转时间,让死者复生。"
"时间之泪?"
"传说那是天地初开时,时间女神流下的眼泪,凝结成珍贵的宝石。"林婉清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,"如果能找到它..."
"那东西真的存在吗?"
"不知道,毕竟只是传说。"林婉清摇头,"但现在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。"
"那你知道时间之泪在哪里吗?"
"姐姐说过,时间之泪被封印在一个古老的遗迹中,那个地方叫做'时光之墟'。"林婉清停顿了一下,"而进入时光之墟的入口,就在北山古寺。"
我震惊了,秦霜提到的地方居然和时间之泪有关。
"这不会是巧合吧?"
"也许不是巧合。"林婉清若有所思,"也许秦霜知道些什么。"
"那我们明天就去北山。"我做出决定。
"会很危险的。"林婉清担心道,"时光之墟据说充满了各种致命的陷阱,而且..."
"而且什么?"
"进入其中的人,很少有活着出来的。"
我沉默了一会儿,最后坚定地说:"不管多危险,我都要试试。"
"为了姐姐?"
"为了她,也为了我自己。"我握紧苏瑶姬的石头,"如果不能救活她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?"
林婉清看着我痛苦的表情,眼中闪过同情的光芒:"那我陪你去。"
"你不是说很危险吗?"
"正因为危险,你才更需要帮手。"林婉清站起身,"而且,我也想见姐姐最后一面。"
"好,我们一起去。"
但我们都没想到,这个决定会让我们卷入一个更大的阴谋中。
第二天清晨,我们偷偷离开了调查局,驱车前往北山。
而在我们身后,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我们离开的方向。
张先生站在办公楼的窗前,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:"终于上钩了。"
7
北山古寺位于城市郊外的群山深处,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佛教寺庙。
我们在山脚停车,然后步行上山。山路崎岖,古木参天,越往上走越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。
"这里的气氛很奇怪。"林婉清警觉地看着四周,"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们。"
我也有同样的感觉,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。
走了一个小时,我们终于看到了古寺的轮廓。那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筑群,但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,野草丛生,破败不堪。
"传说中进入时光之墟的入口就在这里?"我打量着这座古寺。
"姐姐是这样说的。"林婉清不太确定,"具体在哪里,我也不知道。"
我们进入古寺,里面更加破败。佛像倒塌,屋顶漏洞,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。
在主殿的后面,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。那里原本应该是一面墙,但现在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,深不见底。
"这应该就是入口了。"我拿出手电筒照向洞内,但光线很快就被黑暗吞噬。
"等等。"林婉清突然拉住我,"有人来了。"
脚步声从寺外传来,我们急忙躲到柱子后面。
很快,几个穿着黑衣的人进入了主殿,为首的正是秦霜。
"你们确定时间之泪就在这里?"秦霜问身后的同伴。
"千真万确,家族的古籍中明确记载了位置。"一个老者回答,"不过进入时光之墟需要特定的钥匙。"
"什么钥匙?"
"妖怪的妖丹。"老者拿出一本古旧的书籍,"而且必须是千年以上修为的妖丹。"
我的心跳加速,苏瑶姬的妖丹!
"千年妖丹可不好找。"秦霜皱起眉头,"现在的妖怪大多都是小妖,很少有修炼千年的。"
"不用担心,我已经安排好了。"老者神秘地笑了笑,"很快就会有人送上门来。"
我和林婉清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。
他们知道我们会来?
"师父,我们真的要进入时光之墟吗?"秦霜身后的一个年轻人问道,"那里据说充满了危险。"
"为了彻底消灭妖族,再大的风险也值得。"老者的声音充满狂热,"时间之泪不仅能复活死者,还能改变历史。我们可以回到过去,在妖族诞生之前就将其扼杀。"
"那样的话,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妖怪了。"秦霜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我终于明白了,这些人根本不是为了正义而战,而是想要进行种族灭绝。
"他们疯了。"林婉清在我耳边低语,"如果真让他们得逞,所有妖怪都会消失。"
就在这时,老者突然转向我们的方向:"既然来了,就不要躲了。"
我们暴露了!
我拉着林婉清从柱子后面走出:"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?"
"当然。"老者笑眯眯地看着我们,"我的孙女专门在那里等你们,就是为了引你们来这里。"
"孙女?"我看向秦霜,"你们是一家人?"
"秦霜是我们秦家这一代最优秀的驱魔师。"老者骄傲地说道,"而你手中的那块石头,正是我们需要的千年妖丹。"
我下意识地护住怀中的石头:"你们想都别想。"
"不给也没关系。"秦霜拔出长剑,"杀了你们,东西自然就是我们的了。"
战斗一触即发。
我掏出桃木剑,林婉清也露出了妖怪的本性。虽然她的修为不高,但在这种生死关头,潜力完全爆发出来。
"一只小狐妖,也敢在我面前放肆?"秦霜冷笑一声,剑锋直指林婉清。
"她是我的搭档,想伤害她,先过我这关!"我挡在林婉清面前。
"真是感人的友谊。"秦霜讥讽道,"那我就成全你们,让你们一起下地狱。"
她的剑法极其精妙,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机。我勉强招架,但很快就落入下风。
就在我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,林婉清突然爆发了。
她的眼睛变成血红色,身上的妖气暴涨,竟然短暂地突破了修为限制。
"为了姐姐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!"她怒吼一声,朝秦霜扑去。
两人激烈地战斗着,一时间不分胜负。
而我则要面对其他几个驱魔师的围攻。
"交出妖丹,饶你不死!"老者威胁道。
"做梦!"我拼命挥舞桃木剑,但寡不敌众,很快就被打倒在地。
就在他们要夺取妖丹的瞬间,洞口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。
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洞内涌出,仿佛什么东西被惊醒了。
"怎么回事?"所有人都停下了战斗。
"时光之墟中的守护者苏醒了。"老者脸色大变,"我们必须立刻进入,否则错过这次机会,就要再等一百年。"
"但是妖丹..."
"不管了,先进去再说!"老者做出决定,"时间之泪比什么都重要。"
说着,他们一群人冲向洞口。
"我们怎么办?"林婉清问我。
"跟上去。"我坚定地说,"不能让他们得逞。"
我们也冲向洞口,跳入了那个黑暗的深渊。
下落的过程中,我感到时间仿佛变得缓慢,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扭曲。
这里真的是时光之墟,一个时间法则混乱的地方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们终于落地。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,到处都是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水晶。
而在空间的中央,有一座古老的祭坛,上面放着一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宝石。
那就是时间之泪!
但在祭坛周围,密密麻麻地站着各种各样的身影。有人类,有妖怪,甚至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奇异生物。
他们都保持着生前的姿态,但眼中没有任何神采。
"这些都是进入时光之墟的人?"我震惊地问道。
"看起来是这样。"林婉清颤抖着声音说,"他们都被困在这里了。"
秦霜等人已经开始向祭坛前进,但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,仿佛有无形的阻力在阻挡他们。
"时间之泪就在眼前,但怎么才能拿到?"秦霜焦急地问道。
"根据古籍记载,需要用生命作为代价。"老者咬牙说道,"而且必须是真心想要拯救某人的生命。"
我听到这话,心中一动。
苏瑶姬,这是我唯一能救你的机会了。
我冲向祭坛,超越了所有人。
"想要时间之泪,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!"我大声喊道。
但令我意外的是,那些被困的灵魂突然动了。
他们齐齐转向我,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
8
被困在时光之墟中的灵魂们开始移动,他们像潮水般向我涌来。
我挥舞桃木剑试图抵抗,但这些灵魂根本不怕物理攻击。剑锋穿过他们的身体,却丝毫不能阻止他们前进。
"顾星渊!"林婉清想要来救我,但她自己也被一群灵魂包围了。
就在我以为要被撕碎的时候,怀中的石头突然发出温暖的光芒。
那些灵魂碰到光芒后,竟然停止了攻击,而是恭敬地向我行礼。
"这是怎么回事?"我愣住了。
"因为你怀中的妖丹。"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,"那是千年狐妖的妖丹,蕴含着纯净的妖力。"
我循声望去,看到一个身穿古装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。他的身体半透明,显然也是被困的灵魂之一。
"你是谁?"
"我是这里的守护者,已经在此地守护了三千年。"老者和蔼地看着我,"年轻人,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?"
"我想要时间之泪,复活我心爱的人。"我如实说道。
"复活死者?"老者摇了摇头,"孩子,时间之泪确实有这样的力量,但代价你承受得起吗?"
"什么代价?"
"使用时间之泪逆转时间,会扰乱整个时空秩序。你所拯救的人能够复活,但同时也会有其他无辜的人死去。"
我的心一沉:"具体会死多少人?"
"不知道,也许是十个,也许是一万个,甚至可能是整个城市的人。"老者严肃地说道,"这就是逆转时间的代价。"
我犹豫了。
为了复活苏瑶姬,要无数无辜的人陪葬吗?
"而且,即使你愿意承受这个代价,你复活的人也不一定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。"老者继续说道,"时间之泪会重塑她的肉身和灵魂,但她的记忆和人格可能会发生改变。"
"什么意思?"
"她可能不再爱你,甚至不再是她。"
这时,秦霜等人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。
"管他什么代价!"秦霜大声说道,"只要能消灭所有妖怪,死再多人也值得!"
"你疯了!"我愤怒地看着她,"那些都是无辜的生命!"
"在我眼中,只有人类和妖怪的区别。"秦霜冷酷地回答,"为了人类的未来,必须清除妖怪这个威胁。"
"那我呢?"林婉清凄然一笑,"我也是妖怪,你要杀我吗?"
"当然。"秦霜毫不犹豫地说,"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无害,但妖怪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。"
听到这话,林婉清的眼中闪过绝望的光芒。
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,心中涌起愤怒。这些所谓的驱魔师,比妖怪更加冷血。
"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。"我挡在林婉清面前。
"那你就和她一起死吧。"秦霜举起长剑。
就在她要动手的时候,守护者老者突然开口:"够了!"
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。
"时光之墟不是你们争斗的地方。"老者严肃地说道,"既然你们都想要时间之泪,那就用最古老的方式来决定归属。"
"什么方式?"
"考验。"老者指向祭坛,"时间之泪会给每个人出一道难题,能够通过考验的人,就有资格获得它。"
"什么样的考验?"我问道。
"每个人的考验都不同,取决于你内心最深的欲望和恐惧。"老者解释道,"但我要警告你们,这个考验很可能会要了你们的命。"
"我不怕。"秦霜第一个站出来。
"我也不怕。"我紧随其后。
林婉清犹豫了一下,最后也点了点头。
"很好。"老者满意地点头,"那就让考验开始吧。"
他挥手指向祭坛,时间之泪的光芒顷刻间充满了整个空间。
我感到眼前一花,然后就失去了意识。
再次睁眼时,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。
苏瑶姬的别墅。
"星渊?你怎么了?"苏瑶姬担心地看着我,"刚才你突然愣住了。"
我震惊地看着她,她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,美丽得如同天仙。
"瑶姬?你没死?"我激动地想要拥抱她。
"什么死不死的,你在说什么傻话?"苏瑶姬被我的话逗笑了,"我们不是正在计划结婚吗?"
结婚?
我环顾四周,发现房间里确实摆放着各种婚礼用品。照片、请柬、婚纱...一切都显示我和苏瑶姬即将结婚。
"这是怎么回事?"我喃喃自语。
"你最近工作太累了吧?"苏瑶姬心疼地摸着我的脸颊,"要不要休息一下?"
她的触碰是那么真实,温度,气味,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。
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。
这是时间之泪给我的考验,一个美好得让人不愿醒来的梦境。
在这个世界里,苏瑶姬没有死,我们即将结婚,一切都是完美的结局。
"瑶姬。"我轻抚她的脸颊,"如果可以,我希望能永远和你在一起。"
"当然可以啊。"她甜蜜地笑着,"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,然后生很多孩子,过幸福的生活。"
"但是...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,"这不是真的,对吗?"
苏瑶姬的表情僵住了:"你在说什么?"
"你已经死了,死在我的手里。"我痛苦地说道,"这只是幻象。"
"不,这是真的!"苏瑶姬抓住我的手,"我没有死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!"
"如果这是真的,那就太好了。"我温柔地看着她,"但我不能欺骗自己。"
"你可以的!"苏瑶姬眼中含着泪水,"只要你愿意相信,这一切都可以成为现实。时间之泪会让它变成真的。"
"代价是什么?"
"没有代价,只要你忘记痛苦的回忆,接受这个美好的现实就行了。"
我沉默了很久,最后坚定地摇了摇头:"不,我不能忘记。忘记痛苦,就等于背叛了真正的你。"
"星渊..."苏瑶姬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"你真的要离开我吗?"
"我会想办法救你的,用正确的方式。"我强忍着心痛,"但不是这样。"
随着我的话音落下,幻境开始崩塌。
苏瑶姬最后看了我一眼,眼中满是不舍:"等我,星渊。"
然后一切都消失了。
我重新回到了时光之墟,时间之泪的光芒在我面前闪烁。
我通过了考验。
9
重新回到时光之墟后,我发现秦霜和林婉清还没有从考验中醒来。
她们都闭着眼睛,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,显然正在经历各自的考验。
"你很坚强。"守护者老者走到我身边,"能够拒绝那样完美的幻境,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。"
"那不是真的她。"我看着手中的石头,"真正的瑶姬不会让我用谎言来获得幸福。"
"很好,你通过了考验。"老者点头,"现在你可以拿取时间之泪了。"
我走向祭坛,但并没有立即拿取那颗七彩宝石。
"我想等她们也完成考验。"我看向秦霜和林婉清,"既然是考验,就应该公平进行。"
"随你的意思。"老者赞许地看着我,"你的品格确实值得时间之泪的力量。"
又过了十几分钟,林婉清首先醒来。她的眼中还带着泪水,显然刚才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。
"婉清,你没事吧?"我关心地问道。
"我...我看到了姐姐。"她哽咽着说,"她在考验中告诉我,让我好好活下去,不要为了复仇而毁掉自己。"
"这是考验还是真的?"
"不知道。"林婉清擦去眼泪,"但她说得对,姐姐不会希望我变成一个只知道仇恨的怪物。"
看来林婉清也通过了考验,而且获得了内心的救赎。
最后醒来的是秦霜,她的表情很痛苦,仿佛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。
"你的考验是什么?"我好奇地问道。
"我看到了一个没有妖怪的世界。"秦霜苦笑道,"在那个世界里,没有了妖怪的威胁,但人类变得更加残忍。他们互相屠杀,战争不断,世界变成了地狱。"
"你明白了什么?"
"也许妖怪的存在是有意义的。"秦霜艰难地说道,"没有了外敌,人类反而会自相残杀。"
"那你还要消灭所有妖怪吗?"
秦霜沉默了很久,最后摇了摇头:"我需要重新考虑我的信念。"
看起来三个人都通过了考验,而且都获得了不同的领悟。
"现在可以拿取时间之泪了。"守护者老者说道,"但是谁来拿呢?"
三个人面面相觑,都没有立即行动。
"我觉得应该是顾星渊。"林婉清首先开口,"他是为了救人,不是为了毁灭。"
"我同意。"秦霜也点头,"我现在已经不确定自己的目的是否正确。"
我看着她们,心中涌起感动。经历了考验后,大家都变得更加理智和善良。
"但是我不能用时间之泪。"我摇头,"刚才守护者说过,使用它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。"
"那怎么办?"林婉清失望地问道。
"还有别的办法。"守护者老者突然开口,"时间之泪不仅可以逆转时间,还可以净化灵魂,修复破损的魂魄。"
"什么意思?"
"如果灵魂还没有完全消散,时间之泪可以将其重新凝聚,但不会影响时空秩序。"老者解释道,"这样就不会有无辜的人死去。"
我眼前一亮:"瑶姬的灵魂还在吗?"
"让我看看。"老者伸手触碰我怀中的石头,片刻后点头,"确实还有微弱的灵魂波动,不过非常虚弱,必须尽快进行净化。"
"那就开始吧!"我激动地说道。
"等等。"老者阻止了我,"使用时间之泪净化灵魂,需要一个载体来承载重生的灵魂。"
"什么载体?"
"活人的身体。"老者看着我们三个,"而且这个载体必须心甘情愿,否则净化会失败。"
"我来做载体。"林婉清毫不犹豫地说道,"让姐姐的灵魂寄居在我的身体里。"
"不行。"我拒绝了,"这样你会消失的。"
"没关系,姐姐比我重要。"林婉清坚定地说,"而且我本来就是她创造出来的分身,回归本体也是应该的。"
"分身?"我震惊地看着她。
"是的,我不是她的妹妹,而是她用妖力创造的分身。"林婉清苦笑道,"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她,现在是时候完成使命了。"
我终于明白了很多事情。为什么林婉清和苏瑶姬长得这么像,为什么她对苏瑶姬那么忠诚,原来她们本就是一体的。
"不,我不能让你牺牲。"我坚决摇头。
"这不是牺牲,是回归。"林婉清温柔地笑着,"而且这样姐姐复活后,也会拥有我的记忆,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。"
"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"我不甘心地问守护者。
"恐怕没有了。"老者遗憾地摇头,"除非..."
"除非什么?"
"除非有人愿意献出自己的寿命。用五十年的寿命,可以让灵魂在原来的身体中重新凝聚。"
我立刻明白了:"我愿意!"
"顾星渊,不要冲动。"林婉清阻止我,"五十年的寿命,你会很快衰老死去的。"
"那又怎样?"我坚定地说道,"只要能救活瑶姬,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。"
"但是姐姐知道真相后,会很痛苦的。"
"那就不要告诉她。"我笑了笑,"只要能看到她活着,我就满足了。"
守护者老者深深地看着我:"你确定吗?献出五十年寿命后,你最多只能活十年。"
"我确定。"
"好吧。"老者点头,"那就开始仪式吧。"
他走向祭坛,小心翼翼地拿起时间之泪。宝石散发出绚烂的光芒,仿佛包含着整个宇宙的力量。
"将妖丹放在祭坛上。"老者指挥着我。
我把苏瑶姬的石头放在祭坛中央,它立刻被时间之泪的光芒包围。
"现在,伸出你的手,让时间之泪吸取你的寿命。"
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,触碰时间之泪。
瞬间,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我的身体,同时我感到生命力在快速流失。我的头发开始变白,脸上出现皱纹,身体也变得佝偻。
但我没有退缩,紧紧握着时间之泪,任由它吸取我的寿命。
与此同时,祭坛上的石头开始发光,苏瑶姬虚幻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。
"星渊..."她困惑地看着我,"发生什么事了?我不是死了吗?"
"你没有死,只是睡了一觉。"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,同时尽力隐藏自己苍老的外貌。
时间之泪的光芒越来越亮,苏瑶姬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。
终于,光芒散去,苏瑶姬完整地站在了祭坛上。
她活过来了!
但此时的我,已经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。
10
看到苏瑶姬重新出现在祭坛上,我的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。
她还是那么美丽,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。不同的是,她的眼中多了一份成熟和深邃,仿佛经历了生死后获得了某种顿悟。
"星渊?"苏瑶姬茫然地看着四周,"这里是哪里?我记得我被你..."
她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她看到了现在的我。
虽然我尽力隐藏,但五十年寿命的流失让我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已经无法掩饰。
"你怎么了?"苏瑶姬震惊地看着我,"为什么你变得这么老?"
"只是时间的作用而已。"我勉强笑了笑,"距离那天已经过去很久了。"
"不对。"苏瑶姬敏锐地察觉到异常,"你身上有时间之泪的气息,你用它做了什么?"
我还想解释,但守护者老者却主动开口了:"他用五十年的寿命复活了你。"
"什么?"苏瑶姬脸色惨白,"星渊,你怎么能这样做?"
"因为我爱你。"我平静地说道,"看到你活过来,一切都值得。"
"但是你的生命..."苏瑶姬哭泣着说,"我不想要这样的复活。"
"已经无法挽回了。"守护者老者摇头,"时间之泪的力量已经生效,除非再次使用,否则无法逆转。"
"那就再次使用!"苏瑶姬坚决地说,"我用我的生命换回他的寿命!"
"不行。"老者阻止了她,"时间之泪已经耗尽了力量,需要千年时间才能恢复。"
听到这话,苏瑶姬绝望地跪在地上,抱着头痛哭:"为什么...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"
看着她痛苦的样子,我也很心疼,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"瑶姬,别哭了。"我走到她身边,轻抚她的长发,"我们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在一起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"
"十年...十年之后你就会死去。"苏瑶姬抬起泪眼看着我,"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。"
"生死有命,我们无法改变。"我温柔地说道,"但至少我们可以珍惜剩下的时间。"
苏瑶姬看着我苍老的面容,眼中满是愧疚和痛苦:"都是因为我,如果我没有死..."
"如果没有死,就不会有现在的重逢。"我打断她的话,"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"
这时,秦霜突然开口:"也许还有一种办法。"
"什么办法?"我们都看向她。
"我家族的古籍中记载过一种延寿的秘法,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失去的寿命,但可以延缓衰老的速度。"秦霜认真地说道,"这样你们就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。"
"真的吗?"苏瑶姬眼中燃起希望。
"我不能保证一定有效,但值得一试。"秦霜点头,"不过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,而且过程很危险。"
"不管多危险,我都要试试。"苏瑶姬坚定地说。
"我也同意。"我握住她的手,"既然有希望,就不能放弃。"
就这样,我们离开了时光之墟,踏上了寻找延寿秘法的旅程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里,我们跑遍了大江南北,寻找古籍中记载的各种奇异材料。千年雪莲、龙涎香、凤凰泪...每一样都珍贵无比。
在这个过程中,苏瑶姬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,仿佛要用全部的爱来弥补我失去的寿命。
而我虽然身体衰老了,但心境却变得平和。能够和她重新在一起,能够看到她的笑容,这就已经足够了。
终于,在寻找了八个月后,我们收集齐了所有材料。
"可以开始仪式了。"秦霜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布置好法阵,"但是我必须警告你们,这个秘法成功率只有三成,而且如果失败,他会立刻死去。"
"我不怕。"我毫不犹豫地走向法阵中央。
"等等。"苏瑶姬突然拉住我,"如果...如果真的失败了,我会陪你一起死。"
"傻瓜,你好不容易复活,怎么能..."
"没有你的世界,对我来说没有意义。"苏瑶姬深情地看着我,"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。"
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。
"好,我们一起面对。"
仪式开始了,秘法的力量在我身体中游走,时而温暖如春风,时而刺痛如刀割。
我咬牙坚持着,苏瑶姬就在法阵外为我加油,林婉清...不,现在已经和苏瑶姬融为一体的她,眼中满是担忧。
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,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山洞时,仪式终于结束了。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,奇迹般地发现衰老的过程确实被延缓了。虽然还是比原来老了很多,但至少不会继续快速衰老。
"成功了!"苏瑶姬激动地扑进我的怀里,"真的成功了!"
"看来我们还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。"我紧紧抱着她,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。
秦霜也露出了微笑:"按照秘法的效果,你现在至少还能活三十年。"
三十年,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不算长,但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上天的恩赐。
从山洞出来后,我们回到了城市,开始了平静的生活。
苏瑶姬在市郊买了一栋小房子,我们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着。她每天为我准备一日三餐,我则陪她散步、看书、聊天。
虽然我的身体比同龄人老了许多,但内心却无比充实。
有时候我会想,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复仇,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切?
但转念一想,如果没有那些经历,我也不会真正理解爱的真谛。
"星渊,你在想什么?"苏瑶姬靠在我的肩膀上问道。
"在想我们的未来。"我轻抚她的长发,"想着要怎样度过剩下的每一天。"
"我们有三十年的时间呢,可以做很多事情。"苏瑶姬甜蜜地笑着,"我们可以去旅行,看遍世界的风景。"
"好啊。"
"还可以养一只宠物,就养狐狸吧。"
"为什么是狐狸?"我故意问道。
"因为狐狸最忠诚了,会陪伴主人一辈子。"苏瑶姬眨了眨眼睛,"就像我一样。"
"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老死了,你会怎么办?"
"那我就陪你一起走。"苏瑶姬认真地说道,"我们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。"
"傻瓜。"我吻了吻她的额头,"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。"
夕阳西下,我们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山如黛。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痛苦和挫折,但此刻的宁静让一切都变得值得。
爱情的真谛不在于占有,而在于守护。哪怕只有三十年,哪怕我已经不再年轻,但只要能和她在一起,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。
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个夜晚,想起那些误会和痛苦,想起重生后的复仇...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。
剩下的,只有纯粹的爱情和对未来的期待。
"瑶姬。"我轻声说道。
"嗯?"
"我爱你。"
"我也爱你,永远爱你。"
在夕阳的余晖中,我们相视而笑,一切都是那么美好。
虽然代价沉重,虽然时间有限,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。
这就是我们的结局,没有完美,但足够真实。
全文完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6:09:58